網頁

星期二, 9月 04, 2007

泰北行



去泰北清萊散散心。清萊是泰國最北端的府治,距離首都曼谷800多公里,搭飛機約一個小時可達;住進飯店已晚上七點多,去附近夜市逛逛,天氣涼爽;這兒的消費相當便宜,夜店多集中在市區,要喝酒跳舞不必愁沒地方去,但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就近去酒吧坐坐、聽聽現場演唱,小酌一番便走人。

隔天一早,找了個地陪載我去作知性之旅。首站來到一個類似九族文化村的地方,門票索價300泰銖,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很差,他們把泰北的各種少數民族都聚集在這兒,不同族人住在不同村落;所謂「村落」,也就不過三、五戶人家,活像個主題樂園,來賓一到,這些「村民」就職業化地跳起迎賓舞、叫賣起紀念品。

裡面最受矚目的當然是長頸族婦女,她們就像珍禽異獸般被人打量、要求合照,一點兒尊嚴都沒有,怪不得之前聽說有人權協會對此提出抗議,最後也不了了之。話說這也是權宜之計,因為這些少數民族都聚居在偏遠山區,一般觀光客還真沒有那閒工夫耗數小時的車程、深入山區探訪他們的聚居之處;於是,就弄了這個詭異的地方大賺觀光財。

車往北行,中午時分來到泰國最北端的小鎮湄塞(Mae-Sai),隔河遙望緬甸(Myanmar;原名Burma)金三角市,接壤處自然有泰國海關與移民局,僅需花費50泰銖、便可取得簽證到緬甸瞧瞧。

聽說有的緬甸海關官員還會再強索五百泰銖才允許通行,若你堅持不付,可能會有麻煩上身,這些事都是我事後聽說的,當時我只忙著調戲泰國的駐軍,那阿兵哥竟然質問老娘:你去緬甸幹嘛?我反問:去緬甸還能幹嘛?去玩男人啊!他聽了竟手足無措,我順勢偎在他身邊合照留念,留下玉女帥哥的倩影,至於緬甸海關也沒有刁難我。可能「烈女怕痴漢、蠢男怕花痴」唄。

我對緬甸較深刻的印象除了窮、就是圓形的文字,寫起字像吹泡泡;還有緬甸和台灣一樣,車子是朝右邊行駛,泰國正好相反;所以,我在想、車子不能開過邊境,到底是基於治安考量,還是因為車不同軌?可能兩個原因都有吧。此外,緬甸的國旗和咱們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長得還真像,猛一看還真會嚇一跳。

在緬甸搭兩人座摩托車去附近名勝遛遛,還真沒啥看頭,待了不到40分鐘、便「出境」回泰國了。

餐畢,開回頭路到泰、緬、寮(Lao)三國隔著湄公河接壤的「金三角區」(The Golden Triangle),以前這個地方可嗆了,植滿嬰粟花,源源不斷供應全球龐大的毒品市場,毒梟出沒,槍林彈雨;不過這些都早已成為過去式,嬰粟花田現在被規劃成鴉片博物院,還有泊船載觀光客到曾經軍戒森嚴的寮國村落參觀,我則在湄公河畔作了節泰式按摩,一邊享受涼爽的河風吹拂。

地陪說:金山角回清萊市區沿途有不少上千年的古剎,本宮對老東西沒興趣,於是速速回飯店休息,為明天的美斯樂(Mei-salong)之行儲足精神。

別忘了,美斯樂

一早,沿著蜿蜒山區,車程約一個半小時、抵達山煙裊繞的的美斯樂村落。這裡的居民多以種茶為業,田園風光和印尼巴里島的梯田景色極為神似;回溯美斯樂過往、可說是一段血淚史,在這遺世獨立的山區仍居住著為數不少雲南人的後裔,說華語嘛ㄟ通喔!


本宮祖籍雲南,這趟美斯樂之行,除了好奇心驅使、多少帶著點尋根的意圖,拜訪鄉親,若能親上加親那就更妙了。或許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在茶店裡勾搭上一個笑容靦腆的雲、泰混血,這名熱血青年正是我的茶,邀了他和他的友人去喝酒、唱歌。

酒酣耳熱之餘,和他去附近旅店行洞房大禮,我發掘了塊無雜質的美玉,他也初嚐水分飽滿的蜜桃。下山都近傍晚了。

這一晚去清萊的Disco玩樂,泰北鄉下人比起曼谷人又熱情好客些。隔天,決定更改行程,我想再探探美斯樂這塊淨土,即便只是短短兩天也好。


租了機車四處晃晃,不料山區路陡、又連下了幾天雨,一個不留神竟在轉彎處打滑,還好只是皮肉擦傷;一個路過的阿卡族年輕人阿良傾全力幫忙我善後,熱心地送我去醫院裹傷,幫我還機車,找來他一群朋友幫我找掉到路肩外雜草叢內的手機及雜物,現在已很難遇著如此掏心挖肺、毫無保留地助人、卻不求任何回饋的人了,透過他、又認識了不少朋友,這兒人際關係輕鬆,大夥兒很容易就打成一片,感覺很自在。


別瞧這山區偏遠,觀光客還不少,其中不乏來自台灣、新加坡、日本及以色列的背包客。兩個台北來自助旅行的女學生,在確定我也來自台灣後、找我攀談;問我:為何在泰國待那麼久?腦袋轉了一圈,我可以說出一卡車泰國的缺點,那為什麼在這裡待那麼久?懶得囉唆,只說:我想作自己。事後想想,這隨性敷衍的回答,才是我不斷進出泰國的真正原因。不能作自己,人活了幹嘛啊?

山區天氣涼爽(入夜甚至有些寒意了),居民友善樂天、人與人之間沒甚麼猜忌。其實這兒還座落著許多少數民族的村落,這夥雲南老鄉提議帶我四處去「闖闖」,但我腳受傷犯疼,玩興被掃了大半,只能作罷,只在旅店附近逛逛,和同鄉把酒言歡,聽他們說:在美斯樂唸書,最多只能唸到國三,想要繼續深造的學子、大多申請到台灣就學;原來台灣和美斯樂還有這層淵源。不過,這兒的居民普遍貧窮,多數人都唸到小六就輟學了,更多人則根本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不過,這個現象近年來已有明顯改善)。


阿良是我的恩公,我打心眼裡感激他;想想摔車不知是福是禍?皮肉傷會好,但遇到這樣心地良善的人、機會還真的不多。他載我去美斯樂四處「衝衝」,參觀「泰北義民文史館」,裡面陳列了當年相關的史料圖片,並珍藏了老蔣和泰皇的合照;這些當年替泰國打苗共的雲南孤軍的英靈亦在此被人參拜。前人因戰爭付出慘痛代價,留了座造型不三不四的破房子供後人賺觀光財。

接著去參觀當年統領段將軍的墓園,一個已50好幾的雲南籍老兵在一旁講解,原來段將軍還草創了美斯樂的第一所學校興華中學。這老兵10歲時就隨父從軍,曾參與過打苗共的戰爭,如今只落得在這兒靠觀光客打賞的小費度日子。

天氣真好,微涼、風不大,晚上獨自去山區踱踱,天上星星亮的好像伸手可及,空氣是甜的!途經一處卡拉OK,進去小酌一番,隔鄰一對男女邀我同桌,那男的稍微有點兒年紀了,著襯衫、西裝褲,講的華語有一股濃重的新加坡腔,本以為是個觀光客,沒料到他是興華中學的老師,而且還是個老阿姨!還好他的菜是年紀跟他相仿的運動男,替那些中學生捏了把冷汗。他開玩笑:我們是「美斯樂三姊妹」。我笑不出來。

這次美斯樂與清萊之行的遭遇已牢牢烙進我腦袋瓜子裡、想忘掉也難。

星期日, 6月 10, 2007

泰匆匆


1、大功告成

之前找的裝潢師並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最主要也沒同他溝通清楚;於是,找了另一個經驗豐富的泰籍室內設計師將豪宅細部再琢磨改裝一番,且有了上回的教訓,這次甚至要求他畫了3D立體平面圖、經我核可後、方得以施工。五月中旬來泰國驗收,我相當滿意,掛上巴里島買來的畫,更是錦上添花,整個房間像脫胎換骨般、美不勝收,透著上流社會的氣息!

雖然整棟別墅尚未完工,但泳池、健身房、警衛安全系統、無線上網等重要設施皆已啟用,住起來還挺舒適的。

2、古城巡禮

Gucci 妹和他朋友 Jeff 來訪。相偕去距曼谷車程約兩小時的古城 Ayutthaya 作一番巡禮。

Ayutthaya 是個河川環繞的觀光勝地,古蹟很多,西元 1400 至 1800 年間是泰國第一大城,曾為泰國第二個首都,在全盛時期曾留下不少藝術精品,當時的寺廟、佛像之建築雕刻十分考究,但於西元 1767 年被緬甸軍隊破壞殆盡,目前的古蹟多已成為斷垣殘壁。1991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珍貴遺產保護。
造訪當天是個火傘高張的大熱天,陽光曬下來毫不手軟,一行人被曬得七葷八素、就近找了間有冷氣的小餐館用餐,沒料到那家的菜調理的美味到了極點,連我這泰菜精都不得不盛讚它的地道;甚至連一向不喜歡吃魚的 Gucci 妹也不停筷地吃掉三分之一尾檸檬魚。好幸福!


3、台灣豪雨成災

瀏覽新聞才知道台灣最近連日來豪雨成災,據報雨已一連下了十幾天!這是啥麼鬼天氣,真是 " 賣米馬來亞 "(泰語:沒禮貌)。

泰國風和日麗好天氣,本宮渾然不知台灣人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唉!16 號有事得打道回府啦!希望屆時雨勢可偃兵息鼓。

4、失而復得

搭乘預定的班機回台,仔細逛逛這座號稱當今世界最大的單一建築物,斥資約四十億美金、歷經逾六年才興建完成的曼谷新機場(Suvarnabhumi International Airport)。雖然打從開始運作以來,詬病便滿天飛,但至少弄得漂漂亮亮的,現代化的設備令我印象深刻,屋頂全部使用強化玻璃纖維,讓陽光可以灑進航站大廈裡,呈現美輪美奐的景觀。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座出自大師手筆的曼谷新機場絕對稱得上是有國際觀瞻的建築!

國際機場攸關一個國家的門面問題,怎可等閒視之?你瞧瞧桃園機場長得甚麼德行?下雨還會漏水!簡直匪夷所思。真是失了面子、又沒了裡子。這點我們真得好好檢討。

傍晚,抵達高雄機場,竟找不著我的行李。一段完美的旅程、卻劃下一個不完美的句點,令人懊惱!只得去申報掛失。

隔天,立刻去電航空公司詢問,他們的回答千篇一律,都說已發電報去催了,若有進一步消息、對方會有回音的。

老娘還沒領教過泰國人的辦事態度和效率嗎?我要他們立刻打電話去問,因為我的行李是直掛高雄,沒有轉機的問題,照理說,處理上比較單純;只有一個可能,行李根本沒跟著上飛機。果然對方的回覆是:我的行李被轉盤的輸送帶捲了掉下去,這理由倒新鮮!翌日中午,航空公司就用快遞送過來住處了,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快慰感。有時,不完美更能成就完美,突然興起這個念頭。


星期三, 4月 11, 2007

享趣印尼

峇里島簡介

地理:印尼 17,654 個島嶼中的一個島,位於印度洋赤道南方、爪哇島東部、澳洲西北方及台灣南方 3,650 公里處。

面積: 東西寬 140 公里,南北相距 80 公里,全島總面積 5,620 平方公里,約為台北市的2倍大。

特產:木雕、純手工之蠟染布、咖啡、椰子乾、腰果、香料等。

氣候:屬熱帶海島型氣候,全年分為旱季(每年 4 月到 10 月)、雨季(每年 11 月到翌年 3 月),年均溫約攝氏 30 度。


國花:
毛茉莉(Star jasmine)



出境、入境,飛行點數已累積了一張東南亞來回免費機票。挑中距台灣飛行時間五個鐘頭的印尼峇里島;避開清明長假人潮、收拾細軟於四月中成行。

四月,峇里島雨季已近尾聲,旺季還沒到;所以,此時造訪頗理想。下午,抵達透過網路訂的一家價格合理且標榜私密性夠的民宿“ Puri Wimpy Villa ”,經理連小廝總共四位工作人員,一棟L形的建築繞著花木扶疏的庭園和精緻小巧的泳池。白色系的門廊,點綴印尼風座椅及擺飾,顯得很清爽。往門廊一坐,上上網、睡個午覺或索性扒光衣服往池子裡一跳,涼颼颼、軟綿綿熨貼一身疲憊。

去附近踱踱,下榻對面座落一間五星級飯店“ The Legian”,要求招待人員帶我瞧瞧他們的頂級套房,應有盡有、設備簡約中透著奢華、無處不美,和起居室連成一氣的陽台可欣賞一整片美麗的海景!住一晚索價600美金,即使最一般的標準房也要價320。

晚上,外叫的按摩小弟載我去離住處不遠的夜店街探探,這兒的夜生活還算豐富,人也友善,其中一家“ Q-Bar ”人氣頗旺,有人妖秀、火熱的半裸男體也會在客人酒酣耳熱之際、適時地在吧台上隨著音樂扭動身軀,帶動氣氛。

印尼群島居民多是回教徒,而絕大部分的峇里島居民卻都信奉印度教(Agama Hindu),民風相對比較溫和,彼此見面跟在泰國一樣合掌為禮,我因此會時常不經意冒出幾句泰文。基本上,印尼人大多能說上幾句英文,可能因為他們的文字也是由26個英文字母拼音而成,每個字母和英文發音類似,卻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難怪耳邊盡是怪腔怪調的英文;至於老外大多來自澳洲,印尼腔、澳洲腔英文大火拼,像繞口令似的印尼話也來湊趣,活像個馬戲班子!

印尼盾動輒以 10 萬計,剛開始很不習慣,買單時我往往得望著一長串數字發呆半晌,所以還是刷卡及付美金方便。印尼盾兌台幣最省事的算法就是尾數去掉三個零再乘以四,例如:1000印尼盾就抵四塊台幣。一般打賞搬行李的小廝或床頭小費等,以一美金最漂亮,既不財大氣粗,更不寒酸。

第二天下午,太陽沒那麼曬了,步行約五分鐘去“M Spa”,按摩師全是年輕男子;但這兒不比泰國、擺明了提供性服務,可容不得你挑三揀四,若要作更深入服務,還得另外跟他們論價碼,不喜歡這種論斤論兩的感覺;於是,我就安安分分享受兩個小時的Spa,全身裹了層蜂蜜籽(Honey Seed),按摩力道恰如其份,本來一身肌膚已掐的出水來,現在都掐得出蜜了;瞄了一下帳單,服務費連稅索價 52 萬 Rp(印尼幣值縮寫,一般稱為盧比亞或印尼盾)!去旁邊一家新開的餐廳用餐,生平頭一遭品嚐炸兔肉,吃完胃暖烘烘的,那胖嘟嘟的的女店東叫Lisa, 開朗友善,年紀不大,和她聊天如沐春風,她和新婚老公、小倆口一同經營這家食堂;餐畢,正好趕上日落。

第二次去“Q-Bar”,發現那兒多的是老面孔,和裡頭一個傻兮兮的人妖攀談後才曉得,這兒大半的來客都是些賣貨,幾乎天天報到、點了杯啤酒就可以耗上一晚,然後猴兜兜地四處勘查,也有另一種靜靜坐在一角等待獵物上鉤的類型。認識了個19歲、名叫Ekko的男丁,旁敲側擊、才確定他和那起賣貨非同路人。更晚,突然下起雷雨,眼看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決定帶他回旅店。

隔天,租了機車,Ekko 載我四處溜達,去同志海灘(Petitenget Beach)逛逛;海灘設有餐廳、按摩院,還有一家總共只有五間房的Villa,經營者是個老美,看得出他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


晚上下了一陣雨,正好驅驅熱氣。Ekko嚷嚷著要帶我去“ Hulu Cafe ”,我當是甚麼新鮮的酒肆娼寮,原來是個有人妖秀的酒吧,設備簡陋,像台灣瓣桌臨時搭建的棚子外加野台戲;人妖個個賣力地扭臀擺尾、擠眉弄眼,把清一色的西餐觀眾逗得大樂。這把戲我在泰國看多了、自己都可以粉墨登場了。

老出沒些觀光客去的地方,想換換口味、體驗本土風情,結果這小子帶我去了一家消費不便宜的的Disco,的確不見觀光客的影蹤,顧客多是些肚子兜了圈肥油的大爺或家裡有點兒票子的紈袴子弟,再要不然就是些撈女;這些人多是本地的上流社會人士或來自首都雅加達(Ja-karta)度假的生意人;除了現場演唱,表演中場還穿插清涼秀,幾個穿著暴露的屄在台上做出猥褻動作,令我胃口倒盡,早早鳴金收兵、回去休息啦。



峇里島詳圖

週末夜,去鼎鼎大名的舞廳“ Deja Vu ” 尋歡; “ Deja Vu ” 就位於海邊,屋頂挑高、面海處敞著落地門窗,偌大的舞場一路延伸到屋外陽台護欄,即使人再多、也不會予人擁塞的感覺;客群泰半是年輕的老外,有的長得還不賴,是嗜食西餐者的天堂;音樂放的很棒,你可以隨性地跟著音樂節拍舞動身軀或坐在陽台享受滲涼海風吹拂,喜泡夜店者若來到峇里島,絕不能錯過這個地方!玩開了,又去隔壁的 Live Band Bar “La Vida Loca” 續攤;這兒由於消費便宜,份子更雜了,黑皮、白牙齊聚一堂,注意看緊荷包、面帶笑容,一個盡興的夜絕對跑不掉!

回來,隔壁的住客邀我們一同加入他們的燭光派對,他們是一對氣質很好的法國戀人,談吐優雅,在一起八年了,也喜好四處旅遊;看著他們泛白的頭髮,我心想年紀肯定在40歲上下,但提年齡傷感情,倒是他們自己提起這話題,原來他們才 30 出頭,嚇了我一跳。老外真不禁老!

Ekko 是爪哇島(位於峇里島西邊、隔著峇里海峽)來的小子,晚上在機車行當學徒,人很殷實、完全沒有壞心眼,一有空就過來陪我,他能說印尼、爪哇及峇里語,但英語就非常抱歉了,這樣也好啦,有時人跟人之間溝通的太仔細反而麻煩;一同出門,舉凡提重物、殺價、驅趕對我糾纏不清的小販等瑣事,他一概當仁不讓。提到殺價,在傳統市場買東西絕對不能手軟,更不能婦人之仁,至少先打個對折再往下殺殺殺!
商家早已把貨品標了個天價,就等著你去殺。

多雲偶雨,好一個適合出遊的週日!沿路欣賞田園風景......有時候,有時候......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可是我有時候,寧願相信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你和我......細水長流。

傍晚,來到今天的重頭戲:最足以代表峇里島的景點“海神廟”(Tanah Lot),是來峇里島的觀光客必到之處,也是峇里島最重要的海廟,是為保佑峇里島居民世世代代平安而建;聖廟建築在一塊巨石上,四周環繞著海,在巨石下的毒蛇據說是守護神廟免受鬼怪及入侵者的侵犯。珊瑚礁岩歷經長期海蝕作用,形成奇特的海岸地形。


峇里島的Spa 聞名全球;既然大老遠來了 Spa 之鄉,決定體驗一回所謂的頂級 Spa 是甚麼陣仗?整個過程大同小異,按摩、去角質、在花瓣池中泡澡......。但之所以敢自詡「頂級」,且讓精打細算的觀光客願意掏腰包,你一定要有啥過人之處!除了手巧的按摩師、最高級的材質與香料,還得讓消費者感到那份用心,舉凡在簡單的白開水中浸放一葉嫩綠的香草、泡腳水桶裡躺著幾塊雪白的鵝卵石、澡盆旁植株著姿態優雅的水草、擱在盤子裡的是一小球一小球用銀簽串起的各式水果。

近兩個小時的療程,你可以清楚聽到不遠處大自然海濤拍岸聲。整個細微末節,都為你設想好了,讓你有一種備受呵護的感覺。


峇里島是印尼共和國 32 個省分之一,省會登巴薩市(Denpasar)是政府機關、銀行與許多辦公室所在。不過建築仍保留峇里島人的風格,鬧區佇立著海神巴魯那 (Dewa Baruna)的雕像,雕工繁複細緻、造型雄偉,每次經過總忍不住多端詳幾眼。


來峇里島已超過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南灣鬧區,海灘去了幾個都記不清了,今天(四月18日)決定包車往北部山區探探,沿途順道在一些重要的觀光景點略事停留,欣賞傳統舞蹈、去著名繪畫中心“烏布”(Ubud)的藝廊看畫,作品用色大膽、充滿異國情調。

所有畫作都以美金計價,操著極為流利的英語和日語的解說員在一旁不斷遊說,雖說藝術無價,但以當地的消費指數來看,那標價也未免太驚人了!動輒百元美金起跳,我說得還是小幅的,稍微大幅的畫作至少三百美金以上,簡直是砍人!我一邊賞畫、一邊觀察,造訪者大多是西餐和日本人,他們對價格也頗有微詞,但也只是意思意思殺掉些零頭、便喜孜孜地掏腰包結帳。

話說當年峇里島被荷蘭人和日本人統治剝削多年,現在反過來被海削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況且銀貨兩訖、買賣雙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各取所需!其實藝廊會依客人的國籍來決定議價空間,我可不想被誤認為日本闊佬,乾脆使出我的老招數,就說我是泰妹;他們知道一般泰國人的消費能力並不高,我看上的兩幅畫作若按標價計、總價近 600 美金,結果連稅以 250 成交。

印尼人普遍長得醜,黑倒是其次,整個五官就是不精緻,令我興趣缺缺,正好心無旁騖地從事我的知性之旅。但今天在“烏布”繪畫中心卻被一個手繪師給電到了,起先我並沒注意到他,只顧抓著相機一心想捕捉鳳蝶採蜜的畫面,正擬按下快門的當兒,蝶兒卻突然飛遠了,我悵然若失地杵在原地發呆,這時才發現那位畫師停止作畫、對我上下打量,似乎對我剛才的舉止很感興味,微噘的雙唇笑開了,稍顯稚氣的臉龐多了份印尼人少有的書卷氣!臨別時,他仍望著我的座車,我搖下車窗和他揮揮手,他笑得更燦爛了!

嗯!總算撞見一個令我眼開心動的男人,心頭暖暖地!

離開“烏布”來到東北部“京打滿尼”(Kintamani)山區,區內座落著島內最大的湖泊巴土爾(Batur)湖,由巴土爾火山口積水而成, 相傳是女神Danu 的棲息之所。湖光山色相映照,清爽山風迎面襲,令人心曠神怡。巴土爾火山是巴里島內標高僅次於阿功山(Gunung Agung)的活火山,可別被她的綽約風姿給蠱惑,我查了一下資料,她分別於 1917 和 1926 年爆發過,造成不小災情!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辣椒!回程又參觀了幾所廟宇,反正就是膜拜山神、水神之類的廟,末了我只想拜我的瞌睡蟲!

南灣庫塔區(Kuta)的 Jimbaran 海灘是餐廳聚集之處;傍晚,店家開始將桌椅搬放到海灘上、準備迎接入夜後大批飢腸轆轆的人潮,待夜幕低垂、燭光紛紛被點亮,綿延數公里、蔚為奇觀!享用物美價廉的海鮮大餐,仰望滿天繁星點點及一路延伸到海灣盡頭的燭光;我想,此時,所謂的幸福,應該就在我伸手可及之處吧!


原訂 21 號返台,但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去爪哇島參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號稱世界七大奇景之一的古蹟“婆羅浮圖塔”(Borobudur Temple) ;由於決定太倉促,兩天內得完成訂來回機位、飯店及更改行程等動作,然而一切有驚無險,終於如預期地搭上 21 號下午一點由巴里島飛往爪哇省會“日惹”(Yogya-karta,唸成 Jog-Ja,發音近似:酒家;karta是印尼文的“市”,如:印尼首都 Ja- karta)的班機,飛行時間一個鐘頭。日惹時間比峇里島慢一個小時(峇里島和台灣無時差),班機準時,下榻於 Novotel 飯店,我給予這家飯店高度評價,新、乾淨、價格合理、地點方便、服務周到,且提供免費無線上網。

峇里島是全印尼最富庶的省分,生活水平及島民平均年所得亦拔得頭籌。走在日惹的街上,你會對此文字敘述感受更深刻;日惹街道老舊狹窄,街燈昏暗,人力三輪車仍是相當普遍的代步工具,和汽、機車和平共處,以各自的步調行進著,井水不犯河水。走累了,踱進一間門面氣派的美容中心,設有專門的諮商師,作個臉一個多小時,僅索價台幣四百元!問了美容師這兒年輕人去的夜店,搭了三輪車去探探,結果其中一家早已鐵門深鎖、關門大吉;另外兩家則是附設於大型購物中心、有現場演唱的餐廳。這是座夜生活相當貧乏的城市:我對日惹市的第一印象。

頗令我意外的是在這保守的回教國度,仍然會在熙來攘往的購物中心,甚至大白天在路口撞見三五成群、打扮得粗俗廉價、身材高壯的人妖,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引來眾人側目、訕笑,難為他們了。

日惹,第二天。上午,下樓驚見飯店大廳、泳池畔,擠滿了年輕男子,且個個穿著體面,其中更不乏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型男;好奇心驅使,細究之下,才知道印尼某知名奶品公司借用Novotel的場地面試廣告模特兒,且只錄取三位,於是乎幾乎全爪哇的菁英帥哥皆傾巢而出。無奈我趕著去此行的主要目的地:“婆羅浮圖塔”,只得匆匆趨車離開。

車行約一個小時抵達位於日惹市西北方約 40 公里處的一個山丘上的“婆羅浮屠佛塔”(婆羅浮屠的梵文意思就是“山丘上的佛寺”),是印度教建築和雕刻的傑出代表,與萬里長城、金字塔和吳哥窟併譽為古代東方的四大奇蹟。

Borobudur 約建於西元 778 年,距今已逾 1,200 年,長寬各123 公尺,高 42 公尺,幅員並不廣,但卻動用了數十萬名工人,耗時約 80 年才完工。但是在 1006 年的一次火山爆發中被埋沒,直到荷蘭人統治印尼期間(荷人統治印尼 350年!)才被發掘出來。粗估佛塔約由 160 多萬塊石頭堆砌而成,呈階梯金字塔形狀,共分十層(十法界),迴廊上的牆壁刻滿印度教的故事,是全世界最大的佛塔。(作這種知性之旅,建議行前最好先作些功課,否則只有落得走馬看花的下場。)

我對佛塔上的鐘塔造型情有獨鍾。每座鐘塔內都有一座石刻佛像,一字排開頗為壯觀,其中有兩座的鐘塔已殘缺,露出眺望遠方的佛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停留了約兩個小時,大熱天的、揮汗如雨,司機還載我去附近知名古蹟“普蘭巴那”(Prambanan)瞧瞧,但我實在懶得下車,只想速速回飯店休息;老實說,我對上午試鏡的男人還更感興趣些。

近午夜,包了部三輪車,決定仔細探探這座古城。一種熱帶地區特有甜滋滋、軟綿綿的椰風襲來,身子骨都酥了;沿途街景充滿殖民風情,頗有六、七0年代菲律賓的況味,好像一剎時墬入王家衛“阿飛正傳”的場景、又彷彿置身蘇西黃的世界;原來窮則變、變則通,這兒的年輕人自有其玩樂的方式和生活步調;他們聚集在騎樓下、公園外,席地飲酒作樂,彈吉他唱歌、自娛娛人。終究還是被我找著了一家規模還不小的舞廳“ Papillion ”,可惜週日夜、沒甚麼客人。

我相信大衛林區的論調:任何看似平靜無波的事物下,極可能隱藏著某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於是我要求車伕載我去紅燈區溜溜,皮條客立刻涎著臉迎上來、誇口他店裡的香爐皆屬上品,我直接了當地告之本宮不喜女色,原本以為他就此打退堂鼓,沒料到他立刻另闢蹊徑、帶我去妓女戶後面巷弄中不起眼的小旅店,原來裡頭暗藏男色,也提供到府服務,貨色不怎麼樣,相中其中一個雙冬幼齒“按摩師”;眼看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行程,況且人生地不熟,不宜冒進,小心駛得萬年船,便要求一路伴著我的車伕載我回下榻。暫且按兵不動,一切待明天再盤算。

日惹,第三天。造訪此行的重要景點之一:蘇丹皇宮(Kraton / Sultan's Palace),進去後令我有點兒失望,裡面僅有幾座簡單的宮殿,雖談不上雕樑畫棟,但還不至於失掉一座皇宮應有的貴氣,譬如宮殿天花板的雕刻及配色就足以成就它的美名;宮內同時展出一些建築模型、當地樂器、蘇丹王室的服裝及使用的鍋碗瓢盆等日用品;解說員表示:簡而言之,蘇丹皇宮就是蘇丹王當年辦公的地方,甚至迄今日惹市內仍住著蘇丹王及其家屬。

至於距皇宮不遠處的水晶宮(Water Castle / Taman Sari)則是當年蘇丹王休憩的行宮,有三個大水池供皇室沐浴解暑,圍繞著水池的迴廊分為地上、地下兩層,其中有更衣間、沐浴室等設施,並可通往屋頂閣樓,於沐浴後眺望遠方美景;王室經常在庭園款待賓客或大開宴席作樂。我相當喜歡這個地方,雖已經過修補改建,但仍嗅得到當年的歡愉氣氛,斑駁的牆面默默地醞釀著歷史質感,旁邊有一座已坍塌的歷史遺跡,可登高鳥瞰日惹市,並遠眺市內最高的莫拉皮火山(Mount Merapi) ,也是印尼最活躍的火山;估計自 1548 年起已陸續噴發了 68 次!最近一次的爆發就在去年四月份,災情嚴重程度於近年來災情中,僅次於 2004 年底的南亞海嘯。昨天去的“婆羅浮屠佛塔”就是被這座火山爆發的岩漿所淹沒,於近代方得以出土面世。原訂行程還包括 Sono Budoyo 博物館,但週一休館,只得作罷。

傍晚,空氣中跳躍著不安、浮動的因子。我隻身前往那家附設於小旅店的男男按摩院;抵達巷口,正巧就撞見那幼齒郎在買零嘴解饞;本以為按摩只是個幌子,不料那剛滿20的男孩能按亦能幹,“莫拉皮火山”於 2007 年四月 23 日第 69 次爆發!這皮也甭拉了。

隔天下午,飛回峇里島過一夜,25 號返台。峇里島的最後一夜,去海邊的酒吧小酌,駐唱歌手歌喉真好,當他悠悠唱出披頭四的“ Yesterday”,竟撩起我淡淡的離愁,用力撚熄香菸!收拾收拾心情,一段旅程的結束正是另一段更精彩旅程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